“啊，你们不能进来的。”
身穿白大褂，看上去有些发福，脸上长着雀斑的女医师站起来说。
高晓琴摘下口罩，露出自己的脸。
“好久不见了，华医生。”
“哎？”华医生愣了一下，仔细端详起高晓琴的脸，然后有些疑惑的说，“请问我们认识吗？”
高晓琴叹了口气，她抬起手，把脑后的头发束成一束，弄成一个马尾的样子。
华医生有了反应。
“啊！你是高晓琴！那个实习生啊！”
“啊……你能想起来真是太好了。当时受你照顾了。”
“哎呀，哈哈哈，你变得可真多啊，当时你可好学了，我记忆深刻，现在好像变得很成熟，没了当初那股活泼劲啊！”
“社长，你当初是那种形象啊……”
高晓琴无视了马梦娇的话。
“哎！你怎么来了？莫不是决定来这里工作了吗？”华医生询问道。
“不，虽然有些难以启齿，其实现在我在干别的工作。”
高晓琴简单解释了一下，现在自己作为咨询侦探，为警察工作。
“这可真是意外。”华医师说，“我以为你一定会成为医生的。”
“以前我也是这么想的。”
“嘛，也是，未来会怎么样谁也猜不透啊。”华医生说着，向后面看去，她发现高晓琴身后缩着一个身影。
只见马梦娇抓着高晓琴的衣服下摆，躲在后面，脸上流露出紧张的表情。
“这位是？”
“我的同事，也是个侦探。”
“哎呀，她怎么了？”
“嗯。”高晓琴解释道，“她对这种，嗯，比较灵异的地方不太适应。”
华医生听了，乐呵呵地笑了起来。
“哎哎哎，咋么能说这是灵异的地方呢？这里怎么样也是医院里，那是治病的地方啊。”
“唔唔唔，可是。”马梦娇颤着声音说，“这里是太平间啊？”
“啊……虽然是这样没错啦。”高晓琴懒懒地说。
此刻，马梦娇和高晓琴所在的地方，是医院里面用来放尸体的地方。
地下一层，太平间。
“我还没向你介绍，马梦娇，这位是华医生，她是药师，同时也是解剖员。在我实习的时候，我受了她不少照顾。”
“……你好。”
“你好啊，小姑娘。”
华医生笑着打了招呼，然后问道：“话说回来，晓琴你现在是侦探啊，你来这里肯定不是为了和我叙旧吧？”
“那个，社长，我们来这里是为什么？”
“找线索。”高晓琴说，“华医生，我可以翻翻这里吗？”
“当然不行了。”华医生毫不留情地说。
“诶……”高晓琴愣了一下，然后不高兴地扁起嘴巴，“居然不行啊……”
“这里有不少尸体，我可不能让你们乱翻这里。”
“为啥啊。”
“规矩就是这样。而且实在要说，翻这个地方对死者可不尊重了。”华医生说，“你们要拿纸条子，那叫搜查令对吧，那东西算是正规手续，拿过来了我才能放你们进呐。”
“社长，真是没办法呐，看来我们还是另想办法，早点离开这里吧！”马梦娇积极地想要离开。
“马梦娇。”高晓琴平静地说，“你没有在帮忙。”
“呜呜……这里太阴森了……”
阴森吗？高晓琴看向太平间内部，里面有一个大柜子，上面有许多巨型抽屉，是用来放尸体的，然后房间中央还有一些手术台，但是现在没有尸体放在上面被解剖。
“还好吧。”
“这还不阴森！？”
马梦娇似乎发起抖来了，高晓琴并不能理解她。
“你的同事抖得厉害啊。”华医生体贴地说，“实在不行，外面护士的休息室里现在应该没有人。”
“嗯，看来还是先去那里谈话比较好。”高晓琴点点头。
两位侦探顺着华医师的指引，来到了护士休息室。
“社长，无论如何都要进去太平间里面看一看吗？”恢复正常的马梦娇问道。
“嗯。”
“……哎~”马梦娇认命地叹了口气。
然后她转向华医生说：
“华医生您好，刚才真是失礼了。”
“啊，没事没事。”
“其实为了搜查太平间，我们向警方申请通缉令也是可以的。我们有合理的理由，只要申报的话，这样的要求一般来说都会通过。你若不信，现在就可以向潘寒朔探长确认。”
“哦，不必了，我相信你。”
“但是手续是相当繁琐的，这个过程一般会花费两个小时左右。”马梦娇说着，向华医生靠了靠，“我知道您之前照顾过大学时代的社长，想必是一个亲切的人，如果您能变通地对待规章制度，为我们省下两个小时的人生，我相信无论是您还是我，都会多一位好友。”
华医生有些惊讶地看向高晓琴，说：“你的同事真是伶牙俐齿。”
她再次乐呵地笑了起来，说：
“行吧，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。”
“真的吗？谢谢您~”
“不过，我可得在一旁看着你们，以防你们乱来。”
“当然啦~这是应该的啦~”
于是三人又再次来到太平间。
“呜呜……社、社长，我看……我还是在外面等你好了……”
“你风格变得挺快的嘛……”高晓琴忍不住说。
刚才还在为交涉成功而神采飞扬的马梦娇，此刻又再次缩到了高晓琴背后。
华医生为她们两人领路，并监督她们的作业。
“你们要在这里找东西？是尸体吗？”
“啊……不知道。”
“诶，这真是奇怪，你们不知道你们在找什么吗？”华医生有些好奇。
“华医生，我有些问题要问你。”高晓琴说，“最近几天，嗯……具体来说是昨天开始到现在为止，有新的尸体搬进来吗？”
“嗯？应该没有。”
“那有处理完的尸体搬出去吗？”
“也没有。”
高晓琴问着问题，一边漫步，走到存放尸体的巨大柜子边上。
“咿咿咿咿咿！！”马梦娇反应很剧烈，不过高晓琴只是懒散地打着哈欠。
“你怎么了啊……”
“会不会有鬼从这里出来？”
“……你觉得呢？”
“会有！说不定！可怕！呜呜呜呜……”
高晓琴一面摸了摸马梦娇的头，一边看着柜子抽屉上面的编号。
“华医生，现在有几具尸体在这里存放着？”
“我没记错的话，应该是八具。”
这样的话，高晓琴用手指指节敲了敲九号抽屉，说：“有个不情之请，能把这个抽屉打开看看吗？”
“嗯？”华医生有些疑惑，“倒是可以，但是里面应该是空的。”
“嘛，总之，先打开看看吧。”
华医生打开抽屉的锁定，然后拉出抽屉。
“哎？这是？”她惊讶地说。
“怎么样！？有进展？我们可以出去了吗？社长？”马梦娇急切的问道。
高晓琴向华医生做了个手势，华医生立刻反应过来，拿过来一副医用手套。
高晓琴戴上手套，然后拿起里面的东西。
那是一封信件，和一块像是军人的狗牌一样的东西。
“真行啊，你小子。”房警官处理好方劲松的事情后，从会议室出来和冼肖滔搭话。
“嗯，有了灵感。”冼肖滔点点头。
“这是记录，看看吧。我要和探长联系，让他动用警力来保护方劲松刚才说的人。”房警官把档案递给冼肖滔，然后继续忙别的事情去了。
站在一旁的丁赫等房警官走远了，对冼肖滔说：
“嘿，阿滔，你觉得怎么样，刚才？”
“嗯，什么？”
“就是感觉啊，刚才你可威风了。”
“嗯……老实说。”冼肖滔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，“感觉挺爽的。”
“耶，我就知道，看来你和马梦娇不是白待在一起这么多次了。”
“这个无所谓，看看资料吧。”
冼肖滔翻开资料，上面有着方劲松刚才提供的口供。
“上面怎么说？”
“方劲松昨天深夜的时候，接到了一通匿名电话。”
“哦？那是什么时候？”
“刚刚两点四十，通话记录上有，聊了大概五分钟。”
“看来他就是那个时候被威胁了。他是怎么说的？”
“来电者没有使用变声器，而是用了声音处理工具，从那里播放了一段电子音。”
“等一下。”丁赫提出疑问道，“也就是说并不是对话，而是犯人单方面地向方劲松说了一些事情吗？”
“似乎是这样，那个人准确地描述了方劲松的情况，家的位置，家人的情况，还有他们上下班上下学的路线。时间精确到秒。”
“耶？这就开始威胁了？”
“犯人倒没有说什么恐吓的话，而是描述完这些之后，就立刻提出要求，就是从银行里面，拿出那个租用保险库里面的东西。”
“方劲松当时是怎么回应的？”
“他吓坏了，有人监视着他的一家，这样的事实，让他很惊慌，虽然犯人并没有说不能报警，或是如果不照做的话会怎么样，而是提完要求就挂断了。”
“啊，他倒是挺自觉的嘛。”
“另外看得出来他对公司真是忠心耿耿，虽然拿走了监控录像，但是没有破坏其他东西，把损失降低到了最小。”
丁赫耸了耸肩。
冼肖滔翻过一页，然后继续说道：
“然后是关于他的作案过程，这部分没什么好看的。借着自己平日里树立的良好形象以及广大员工的信任，他大方地走进租用保险柜区域，打开保险柜的门，拿走里面的东西。”
“看不出他瘦瘦的样子，能弄晕那几个保安。”
“嗯？”冼肖滔皱起了眉头，来来回回看了看资料文件，说，“怪事，他描述的状况是，他并没有去保安室。”
“啊？”丁赫听完，愣了一下。
“方劲松是没有计划就干这件事的，有人帮他干了这件事。”
“嗯。”丁赫打量了一下冼肖滔，说，“看不出来你有多惊讶。”
“其实，我有些无法接受，那个看起来瘦瘦的大叔能放倒三个年轻力壮的保安。”
“冼肖滔，提醒你一件事。”丁赫突然严肃地说，“只凭体型就妄断强弱，实在太肤浅了。”
冼肖滔疑惑地抬起头，丁赫的语气很认真，冼肖滔从中听出点了什么。
“哦哦。”他点点头。
“不过，我也不认为那个大叔是那种深藏不露的人。”丁赫说着又耸了耸肩。
“看起来那个威胁者非常亲切，还帮方劲松排除了嫌疑。”
两人讨论到这里，陷入了沉默。
“他搞什么？”冼肖滔突然开口。
“耶？”
冼肖滔似乎有些困惑，但是他甩甩头。
“算了，再看下一页。”
“哦哦，这就是保险柜里面的东西啊。”
“警方请了画师，根据方劲松的描述还原的。”
冼肖滔从档案夹里单独拿出一页纸。
丁赫看了之后，微微皱起了眉头。
“这是，狗牌吗？”
“似乎是，铁质狗牌，嵌在一个黑塑料框里面，用细细的金属链子穿着。”
“听起来并不值钱也不是什么文物啊。”丁赫撇了撇嘴，问道，“上面写着什么？”
“根据方劲松所说，是英文字母v、i、r，大写的V，小写的i和r。”
“v、i、r？vir？是这么念的吗？”
“不知道。”
“那是人的名字？”
“大概是吧。”
“为什么这样的东西会放在银行的租用保险库内？”
现场陷入了沉默，冼肖滔挠了挠脑袋，说：
“啊，我不清楚。”
“耶，我想也是。我就随便问问。”丁赫咧开嘴笑了笑。
冼肖滔翻了翻最后几页文件，丁赫问他：
“还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吗？”
“之后，方劲松按照指示，把东西放在了银行附近的街道小巷里，隔着两栋建筑，就是那边。”
冼肖滔用手指，在室内指了指方向。
“啊，那是监控的死角。”
“道路监控难道拍不到有谁进入过那条巷子吗？”
面对冼肖滔的质疑，丁赫稍微沉思了一下，然后对冼肖滔说：
“可以知道谁进过那条巷子，但是恐怕靠不住。”
“呃，这是为什么？”
“冼肖滔，你可能不知道。”丁赫笑着说，“是我的话，就可以避开那些摄像头。”
“怎么做到的？”
“简单啊，你从房顶下来就好了。”
冼肖滔愣在原地，并没有听懂丁赫的意思。
“那是什么意思？”
“耶？就是字面的意思啊。”
冼肖滔微微沉思，然后得出了结论。
“啊！我懂了。”他说，“爬墙啊。”
“喂，不对吧，这种行为应该称为‘跑酷’才对。”
“无所谓。不过真的能做到吗？”
“嗯，没有实际见过不是很清楚，不过应该可以吧。”
“我有个好方法弄明白。”冼肖滔此刻已经看完了所有的文件，他对丁赫说，“我们去那个巷子里面看看。”
“你们真是慢死了，你们不是侦探吗？居然花了那么长时间，洞察力远远不行啊。”
丁赫和冼肖滔一出来，就迎来了康雪的指责。
“你居然一直等着我们？”冼肖滔说。
丁赫向康雪打了招呼，然后便和旁边的吕警察聊了起来。
康雪继续问道：
“然后呢，这里面发生了什么事？你们解决这件事了吗？”
“呃，还没有。”
“亏你们是侦探。看起来发现真相的速度不行。”
“是啊，站着说话不腰疼嘛。”冼肖滔语气平稳地说。
“话说回来，里面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？”
康雪急着打听里面的事情，看起来他的好奇心被勾起来了。
“嗯，康雪你应该知道，像是出租保险柜这样的东西对吧。”
“别把我当小孩。出租保险柜，我知道，然后呢？”
“有个柜子，里面的东西被偷了。”
康雪的眼睛亮了起来，说道：“哦？被偷的东西是什么？是不是硬盘？不知道里面有什么数据。”
“嗯？并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。”
“那是什么？”
说到这里，冼肖滔有些为难，他致歉道：
“啊，康雪，你现在不是侦探，也和事件没有什么联系，所以你是没有调查权的，我想想——啊，对，我没记错的话，我不能再告诉你更多情报了。”
康雪露出了非常不甘心的表情，但是他沉默许久后，这么说道：
“我是胸怀宽广的人，原谅你。”
“啊，不知为何有些不爽。”冼肖滔喃喃自语。
这时，丁赫和吕警官也说完了话，叫了冼肖滔一声。
“丁赫，你去干嘛了？”
“哦，我问了一下周围街道的地形。”丁赫回答道，“另外，虽然我觉得肯定是找不到了，吕警官告诉我，那个巷子里现在正在调查。”
“肯定已经被拿走了。”
康雪看着两位侦探讨论，突然想起了什么。
“对了，你们。我都忘了那件事了。”
“什么？”
面对冼肖滔的询问，康雪没有直接回答，而是用眼神示意了一下站在不远处的吕警官。
意会的两位侦探点了点头。
“去你的游戏工作室里面说话吧。”冼肖滔提议道。
于是三人穿过马路，再次来到了康雪的工作室里面。
“显然，你们一开始来找我，是为了来问我前天晚上的事情。”康雪开始叙述。
“……”
“怎么了，冼肖滔，你看起来很烦躁。”康雪问道。
“是啊，你应该也注意到了，虽然我们进了这个小隔间，但是门外好几个人堵着门等着偷听呢。”冼肖滔用大拇指指了指隔间的门说。
“要不干脆请他们进来呗？”丁赫提议道。
“那不行，协议写得很清楚。”
“啊，你在这种地方就显得不知变通。”丁赫评价道。
“是啦，我就是这么不知变通，门外的几个人能不能想想办法？”
康雪应冼肖滔的要求，打开隔间的门，两位贴着门的女生失去支撑物，啪嗒地面朝下摔在地上。
过了些时间后。
“绑好了。叶和娄会帮我看着她们，现在没有问题了吧？”
“诶……”
“怎么了，冼肖滔，你还有什么不满？”
“啊，我就是稍微适应一下，刚才捆绑女性的画面让我眼睛有些疼。”
“咳咳。”丁赫咳嗽两声，然后说，“差不多该开始正题了。”
“先说说关于许婷婷的事情，之后我没有关注了，她怎么样了？”康雪发问道。
“嗯，简单来说，我们把她移交到了警察看守的安全屋。”
“警察的安全屋吗？我总感觉会出事。”
“耶？怎么所有人都这么说？”丁赫感到不解，插嘴道。
“然后，你们关于这个事情调查到什么程度了？”
冼肖滔和丁赫面面相觑，而康雪看到这一反应，叹了口气。
“果然，本来以为新闻里面的描述和我的见闻不符，是因为警察控制了情报，原来是真的啊。”
“康雪，当天你出现在那家医院是什么原因，然后你又看到了什么？”
“不要急，先让我来问你们。”康雪说，“你们是不是没有从监控里面看到任何信息？”
“诶，确实是这样。”
“那是因为监控被做了手脚。可能是主机被黑了。”康雪说着，拿出手机，按了几个键。
康雪手机的画面开始播放一段影像。
“这、这是？”冼肖滔很惊讶，而丁赫则是兴奋地吹了声口哨。
上面是一个穿着中世界哥特式风格的娇小少女。
“喂，她的头发是白色的耶~”丁赫像是看到了什么新奇玩意儿，用手指着少女说道。
“染的吧。”
“这里还有一个镜头。”康雪说着，调出了另一个视频。
画面切换，然后看到画面上出现的人物，侦探们有了反应。
“未！”丁赫叫了起来，然后他皱紧眉头，咬着自己的大拇指指甲，自言自语，“你在那里干什么，未。”
“他的视线，是不是看着那个奇装异服的小女孩啊？”
“那叫哥特萝莉。”康雪突然提高音量说。
“啊？哦哦，哥特萝莉。嗯，未他是不是看着那个哥特萝莉？”
“根据摄像头的位置分布，应该是这样没错。”
冼肖滔先叫停，让康雪暂停了这段视频。
“呃，康雪，你怎么会有这段视频？”
“我自己觉得，许婷婷负伤这件事，我有一定责任，我当时是打算去道歉的，我本来以为你们会陪着她，但是你们先回去了。”
“我本来是打算留下来的。”丁赫说。
“不管怎么样。我没见到你们，准备回去的时候，撞见了你们的侦探同伴。”
“未吗？”
“嗯，就是他，虽然没见过他，但是我直觉到了。”
“你厉害，然后呢？”
“之后的情况，你们应该从护士那里听说了。我的话，就离开了那里，用我的手机黑进了医院的监控。”
“等一下。”丁赫惊讶地瞪大眼睛，“你用手机黑入了医院的监控！？”
“那种防火墙？挡不住我的。”
冼肖滔来来回回地看着两人，不懂网络的他眨着眼睛，询问道：
“那很叼吗？”
丁赫默默把一只手放在自己眼睛上盖住，然后另一只手挥了挥，示意康雪继续说。
“之后我通过摄像头来跟踪这两人。但是我跟丢了。”
“怎么说？他们进了监控的死角？”
康雪说着，面露难色，他解释道：
“不好描述，可能是我走神了。他们不见了。”
“原地不见了？”
“嗯。”
冼肖滔点点头。
“嗯，你走神了。”
“耶？别就这么下结论啊。”丁赫提出不同意见，“说不定是什么手段呢？”
“当时具体情况是怎么样的？”
“我不知道，当时医院已经熄灯了，走道里面很黑，所以我在想我应该是看漏了。”
“两个人都看漏了？”
“嗯。”
冼肖滔和丁赫陷入沉思。
“你没找过吗？”
“警报响了之后，许多病人都从病房里面出来了，保安也来回移动了起来。我心想这样下去我黑入系统的事情会被保安发现，就把线路切断了。”
冼肖滔打了个手势，让康雪继续了视频的播放。
“这个小女孩——”
“哥特萝莉。”康雪纠正道。
“是啊怎么样都好，这个哥特萝莉，她这是，在邀请未？请他过来？”
“他们两个是不是认识啊？”丁赫问道。
“不知道，但是未拒绝了。”
“未打了手语，什么意思？”
“啊，这个。我之后对照了手语表，然后很无语。”
康雪说着，有些不甘心地说，“未在说：‘有人看着。’”
冼肖滔和丁赫听到这句话，都沉默了下来。
“我不懂。”冼肖滔说。
“没什么好不懂的。”康雪说，“未他知道我就在医院附近，他应该是猜到我会黑入摄像头观察里面的情况。”
“然后他把这一情报，告诉了那个闯入阿婷病房的人！”
丁赫猛地站起来，握住了拳头。
“冷静，丁赫。我当然知道这些事情。”冼肖滔焦躁地说，“但是我不懂他为什么要这么做。”
“你觉得呢？”
冼肖滔微微低头，然后回答道：“未，救了林雨竹一命。”
“嗯，事情好像变复杂了。”康雪置身事外，冷淡地说，“看起来你们也不是那么团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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